一个北大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,顶着“黑暗之心”的中二的名字,开创了网文产业先河,先后获得了盛大和腾讯的重用,经过多次内外斗争,最终带领企业在港交所上市,身家突破30亿。
这是阅文集团联席CEO、起点中文网创始人吴文辉的故事。阅文集团集合了腾讯旗下的QQ阅读以及盛大文学旗下的起点中文网、创世中文网等多个网文阅读平台,被公众熟知的《盗墓笔记》《琅琊榜》等超人气作品,都改编自阅文集团的网文。
吴文辉被称为中国网络文学商业化的开山鼻祖,他的创业史也像网文小说那样,有着不断变换的身份和一个个开挂似的情节。
吴文辉,阅文集团联席CEO,毕业于北京大学计算机系,2002年发起成立起点中文网,他开创的VIP阅读收费模式打破了当时在线文学找不到盈利模式的状况。
2004年起点中文网被盛大网络全资收购。2013年3月底,吴文辉离开盛大文学并于次年加入腾讯文学任CEO。
2015年3月,腾讯文学与原盛大文学整合成立的阅文集团,成为国内最大的正版数字阅读和IP输出平台,吴文辉任联席CEO.2017年11月,阅文集团于港交所主板上市,首日市值逼近千亿;但上市不到一年,阅文集团市值已跌去57%。
从2002年创立起点中文网开始,吴文辉花了15年时间等待这家公司的上市。业界有评论称:吴文辉借助腾讯的力量,不仅反向收购了盛大文学,阅文集团也要上市,俨然一出成功的“王子复仇记”。
开创网文付费先河
对于许多爱看网文的人而言,起点几乎是他们上网看小说的开端。谈到大神,包括唐家三少、我吃西红柿等人在内,都从起点中文网上发迹,进而成为中国最赚钱的网文作家之一。而说到起点,就不得不说到吴文辉。
2000年,吴文辉从北京大学计算机系毕业,本想做个小富即安的程序员。但热爱文学的他,还是在2001年和书友们开设了一个叫“玄幻文学协会”的互联网论坛,即起点中文网的原身。当时的吴文辉有着一个中二的笔名,黑暗之心。
有了阅读平台,2003年开始,吴文辉决定采取有偿阅读的手段对读者进行收费,首创了VIP阅读模式。这个模式的核心是,与优秀的网络作家进行签约,签约后的作品为读者留出一定章节的免费阅读区,之后则是付费章节。在那个普遍认为网文就应该免费,且多个大型文学网站坚持免费的年代,吴文辉的付费模式遭到了各界的质疑。
但吴文辉认为,原有的平台模式是有很多弊端放入,特别是平台的收入的来源非常有限,导致平台无法向用户提供很好的服务,向作家提供很好的支持。
吴文辉:商业化特别是电子阅读付费这个商业模式,是一个可以值得尝试的商业模式。这样一种商业模式下面,可以提供给作家们很好的经济保障,我觉得这是一个大家愿意付费的一种萌芽意识的兴起,而形成这样一种共识之后,这个商业模式就很快就可以拓展开来,并且形成了一个良好的商业机制。
这件事的意义不是收入的问题,而是确定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规则,吴文辉事后感慨。收费制度推出后的第一个月,和作家五五分成的起点中文网开始给作者发工资,最顶尖的作者领到了1000多。
起点中文网开创的这一商业模式延续至多年,到2013年时,起点作家唐家三少以2650万元的单年度版税收入,问鼎中国网络作家富豪榜。此时,吴文辉早已获得了“网络文学教父”的称号。
IPO失败,权力斗争无奈离场
起点中文网风生水起,开始进入资本的视野。
2004年,在盛大集团创始人陈天桥的运作下,起点中文网并入盛大文学,吴文辉也成为了盛大文学的总裁。盛大文学通过一系列资本运作,很快成为中国当时第一大网络文学集团,运营原创文学网站包括——起点中文网、红袖添香网、小说阅读网、榕树下、言情小说吧、潇湘书院六大原创文学网站及天方听书网、悦读网、晋江文学城(50%股权)等。
2008年7月4日,陈天桥在上海宣布,盛大文学有限公司正式成立,原新浪副总编辑侯小强出任盛大文学CEO,吴文辉随后出任总裁。
2011年5月,盛大文学筹备第一次上市,但因为市场环境不好,暂缓了上市步伐。到2012年下半年,不甘心的盛大文学再次押注美股重启上市,却爆发了核心团队出走事件——由于不满盛大文学内部利益分配,吴文辉带领一批起点团队出走。
吴文辉:对于文学阅读,网络文学这个行业来说,我们觉得这也是必然的这样一个趋势,我们非常希望能够快速的做这样的转型,而在当时的时候,盛大文学要上市,在这个过程中很难去做到这样一个投入,那么对于我们来说,这对于整个公司的发展是一个相对来说可能是一个障碍。
2013年7月,盛大文学这场倍受瞩目的IPO被叫停,估值从8亿美元下滑到了6亿美元。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,吴文辉和起点创始团队的离职成为了盛大文学由盛转衰的转折点。
重回起点,开挂逆袭
2014年4月,在腾讯互娱的年度战略发布会上,腾讯宣布成立独立运营的腾讯文学子公司,并任命前盛大文学总裁、起点中文网创始人吴文辉为腾讯文学CEO,全权负责腾讯文学的管理和运营工作。
他回归“江湖”的第一个动作就是“挖大神”。6月份,起点中文网原白金作家猫腻转会到了腾讯文学,同时其新作《择天记》同步展开动画制作。
吴文辉:从目前来说整体开发上相对来说比较完善的应该是《择天记》,这个也是我们第一个开始进行商业化整体运作的IP,它在最开始这个作品还没有被创作出来的时候,我们就已经组织了团队,包括最开始新书上线的时候就有新闻发布会,动画也一边同时连载。后续我们为它寻找了合适的一些游戏开发厂商,同时也跟腾讯也合作一起开发它的影视作品,在去年的时候它在湖南台上映。
从这个案例上可以看到,一个IP的策划和包装形成了一个整体的IP效应,使它的整体价值大大的提升,而且在未来的几年里面IP,这应该是相对比较成功的一个案例。
2015年3月,腾讯文学与原盛大文学整合成立的阅文集团,成为国内最大的正版数字阅读和IP输出平台,吴文辉任联席CEO。腾讯也迫切需要盛大文学这个承载了大量优质IP的“源头”。最终盛大文学以50亿元人民币的价格全盘打包出售给腾讯。2015年3月,腾讯文学与原盛大文学整合成立的阅文集团,吴文辉“开挂”逆袭,成为了阅文集团的CEO。
一年稿费发13亿,股价却受挫
近年来,多个热门IP纷纷被影视化和动漫化,涌现了一系列现象级电视剧,如《鬼吹灯》《盗墓笔记》《琅琊榜》《择天记》等等。
2017年中国网络文学男女作家影响力TOP100榜单中,阅文集团旗下网站及关联平台占据了超过90%的份额,2017年阅文稿费的支出上,据说发了13个亿。而今年以来,阅文的股价表现并不好,这个“网文第一股”上市不到一年,市值较最高点位下跌已近60%。自8月宣布全资收购新丽传媒后,阅文集团更是跌破发行价。在这笔收购案中,新丽传媒的市盈率已经超过40倍,且财务状况并不乐观。
同时,用户下滑,版权丢失和网文作者以及IP的高估值也让人对阅文集团的未来有所担忧。
不过,吴文辉表示,电子阅读和网络文学阅读平台后面还有很大的空间,虽然去年有1.92亿这样的读者,但是相对于8亿的网民来说,它的渗透率应该不止20%。
吴文辉:阅文作为IP的生产方和持有方,也希望IP并不是昙花一现,就像美国对于一些好莱坞的一些知名的IP形象一样,变成一个全民性的。为了这个利益能够把大家联合到一起,阅文建立了IP共营合伙人制度,各个厂商针对同一个IP,像合伙人一样共同讨论IP未来开发的方向,以及更好地分配在这个里面的长期利益。
最终我希望能够形成像美国的钢铁侠、超人这样的,像中国古典的孙悟空这样的一些经典的IP形象。
阅文公布的2018年上半年财报显示,收入为22.83亿元,同比增长18.6%;经营盈利为5.67亿元,同比增长142.2%;其中在线阅读占收入大头,高达81%,但却陷入付费用户瓶颈,平均月付费用户由去年同期的1150万降至1070万,付费比率从6%降至5%。
对于未来,阅文在财报中称,将开发更多新的方式来促进用户增长,例如生产与版权作品相结合的图文资讯、短视频等内容来吸引用户;也会继续通过社交和粉丝互动来提高用户黏性,以持续产生更多新的爆款作品。
此外,阅文也在另一收入大头版权运营上布局,吴文辉表示,未来希望付费阅读和IP收入可以做到七三、六四开。吴文辉表示,IP收入的增长速度会高于付费阅读;加大对版权改编业务的投资力度,提升与上下游全产业链合作伙伴的配合度。
吴文辉:IP可能是中国唯一比房价涨得还快的东西,过去的几年里,IP经历了一个爆发期,价格出现了快速上涨,所以给大家造成了估值过高的误解。但目前中国IP占整体的开发比例,还不到产品开发比例的5%,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比例。因此吴文辉预计,IP在未来还有一定的上涨空间。